人的大地

〔澳大利亚〕贾斯汀·埃斯考特 插画

我们对自身的了解，来自大地的，比来自书本的多。因为大地桀骜不驯。人在跟障碍较量时，才会发现自己的价值。但是，为了克服障碍，人需要一个工具——一个木刨，或一把铁犁。农民在劳动中，逐渐窥探到自然界的一些奥秘，他们挖掘到的真理是无处不在的。同样地，飞机这个航空运输工具，也使人接触到这些古老的问题。

在茫茫夜海上，每一盏灯火都显示了一个心灵的奇迹。在这户人家，有人在阅读，有人在思索，有人在娓娓谈心。在另一户人家，有人在探索宇宙，有人在殚精竭虑地计算仙女座的星云。那里，有人在恋爱。原野上绵延不断地闪烁着这些暗淡欲灭的灯火。还有最隐秘的，那是诗人的灯火、教师的灯火、木工师傅的灯火。但是，在这些有生命的灯火之间，又有多少扇关闭的窗户，多少个沉睡的人……我应该努力返航，设法跟其中幾盏灯火产生联系——这些灯火，绵延向远方，星星点点，散落在原野上。

(层林染摘自上海人民出版社《人的大地》一书)